醒木轻敲一声收,说书人合扇道从头

【旭润】 一段锦书成刻骨 6(旭凤年纪不大,占有欲倒是不小)

我励志要他们甜过春夏秋冬,四季都是甜的!本篇就是春夏小甜饼٩( 'ω' )و

【春】
流光瞬息间,旭凤从一个软糯的奶娃娃长成了个意气风发的少年,只是性子却与润玉相反。润玉在旁人面前愈发的沉静,旭凤倒是愈发的活泼,兄弟俩一个像天空炽热的太阳,一个像夜晚悬空的明月。

这日,润玉正坐在窗前温习兵书,他总觉得这兵书上有几处错漏了。

一阵疾风将半敞的窗掀开,抬头看,哪是什么风,不过是旭凤那毛燥小子又嫌走正门麻烦,爬墙掀窗找自己来了。旭凤一个跃身,从窗口跳进来,双手稳稳撑在桌上:“兄长在看什么?”润玉将兵书朝旭凤晃了晃。

“无趣得很,不如兄长我们来做点有趣的事?”旭凤捉住在面前晃动书籍的手,把书从润玉手中抽出,拿起砚台上未干的琉璃玉笔握到润玉手里。

“你又做什么惹太傅生气的事了?这次是抄什么?”

“兄长,总不至于我每次翻窗都是求你帮我抄书吧?”旭凤委屈。

“不是吗?上次是让我帮你抄《风后八阵兵法图》,上上次是让我帮你抄《六韬》,再上次,”

“停!兄长,这次不一样。”

“不一样?莫非,太傅让你写自省?”

“兄长真是料事如神,旭凤佩服。”

“少来,自己写去。”润玉搁下笔,又将兵书拿起。看到哪儿来着?

旭凤见润玉没有要帮自己的意思,霎时如糟了霜打的幼苗,蔫蔫地站在桌旁看着润玉,站得久了,又蹲下来,继续盯着润玉。

润玉感到旭凤炙热的目光看着自己,很是在意,也没了读书的心思,认命道:“怕了你了,太傅识得你我笔迹,我说,你写。”

“谢谢兄长!果然兄长待旭凤最好了!”旭凤一个激动,抱住润玉,脑袋在润玉颈间蹭了蹭。润玉摸了摸旭凤头发,又长长了不少,都没有小时候摸着柔顺了。心里叹气,昔日喜欢缠着自己的奶娃娃不知不觉间竟然就已经长这么大了,怕是再过几年都要比自己高了。

“还抱呢?快写。”

“好嘞!”

“尊师在上,旭凤有礼了。今因己之过冲撞于您,行为实在有愧于尊师多年教导……”

“兄长你念慢一点,我跟不上……”

窗外,重樱悄无声息地绽开花苞,为此间天地描绘上一抹艳丽的色彩,窗内少年奋笔疾书,另一人则负手于前笑意盈盈望着少年。

当真是,岁月静好。

【夏】
夏日中旬,原本在炎热天气下无精打采的人们一反常态,个个兴高采烈,热情高涨,原因无他,三年一度的灯荧节到了。

灯荧节这天,待字闺中的姑娘与寒窗苦读的书生都会上街,提着一盏亲手所制或买来的灯寻找自己的姻缘。这方小姐提灯掩面偷偷瞧着心仪的少年,目光对视又羞红了脸不敢相望,那方公子瞧见姑娘红了脸,踌躇几番踱至姑娘跟前,目光灼灼,语气轻快:“不知在下可有荣幸以手中轻盏,换姑娘掌中耀荧?”

话本里多少佳人成双的故事都从灯荧节而来。

润玉从被接回皇宫起就一直待在皇宫,不得见京城景色,他不是没有向往过,只是疏誉皇室的孩子在成年之前不得允许是不能出宫的。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,背后也没有强大的靠山,连父亲的面都见不到,出宫机会渺茫。

灯荧节皇宫也会庆祝,只是到底不如宫外热闹,再者所见都是一如既往的景色与面孔,难免无趣。

恰巧灯荧节前一天,魏济得了邻国进献的一位美人,龙颜大悦,特下令开放宫门一日,灯荧节可以在宫外过了,这可把宫人们高兴坏了。润玉也挺开心,相比起润玉喜的不露于色,旭凤表现得过于积极了些。

有皇后及背后丞相的势力,旭凤打小在宫内外来去自如,一直为不能和润玉一同出宫而遗憾。如今机会来了,旭凤暗下决心定要带兄长好好游乐一番。一大早就差人准备出宫事宜,又跑到辰宿宫为润玉挑选出宫的衣裳。

“这件太素,不应景。”某人忘了上一次灯荧节他可是看见过不少着白衣的翩翩公子。

“这件太薄了,不能穿。”某人不想让人看见自己兄长薄衫下不盈一握的细腰。

“这件太华丽,配不上兄长翩然出尘的气质。”开玩笑,兄长穿成这个样子指不定要被塞多少盏灯,这件是万万不行的。

“这件,”

“旭凤,一个节日罢了,不必过多注重,这件就很好。”润玉随意指了件衣裳,他穿什么都可以的。

旭凤想了想,自家兄长天生的风华绝代,是穿什么都掩盖不住的,便不多做坚持,反正出宫多留个心眼别让兄长被哪个女子给拐了就成。

夜晚准时来临,灯荧节真正开始了。

一路上旭凤拉着润玉东逛西走,为他介绍京城。天知道旭凤为了这一天早已经把写好的稿子背得烂熟于心,就差实践。如今终于派上用场,到哪儿都讲得头头是道。

润玉看着眼前神采飞扬的少年,心下一软,忍不住伸手在旭凤头上拍了拍:“旭凤长大了呀。”

“旭凤是长大了,但永远不会变。”旭凤握住润玉将要放下的手。润玉笑了笑,点头。以后的事情怎么样他不知道,至少现在,他因为有旭凤陪着自己而开心。

“兄长,这家店铺是京城有名的老店,我吃过一次,不过味道还是差了点,不知……”

“公子!”旭凤眼前飘落下一块手帕,抬头,阁楼上一位穿着华丽的女子正看着他……身旁的润玉。

“奴家的帕子掉了,公子可否替奴家拾回?”女子向润玉抛了个媚眼。

润玉见旭凤转头,幽怨看着自己,反应过来那女子是在叫自己,旭凤这样子,约莫是为人家叫自己而不叫他正在吃味,捡起帕子,想交给旭凤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,腰还没直起来,帕子就被旭凤夺去,交给身后侍卫:“十一,把帕子还回去。”侍卫领命。

旭凤一把揽过润玉,挑衅对着楼上:“不好意思姑娘,这位公子的灯,已经有主了。”说完又觉得示意还不够,又在润玉脸上重重亲了一口。润玉只当旭凤玩心发作,故意戏弄女子,向女子歉意笑笑。

女子明了旭凤之意,本就抹了脂粉的脸庞更加红润,拿到帕子转身即走。走前想着:真是一对璧人。

旭凤为避免再发生这样的事,干脆将润玉的灯一并提着,另一手紧紧握住润玉的手,随着人潮,去看灯荧节的重头戏:踏行。

所谓踏行,便是在城中心支起台子,由京城最有名的舞乐坊中舞姿最出色的女子来舞蹈。

舞的名字就叫踏行。取踏行千山,以日以年,不忘归处之意。是给所有眷侣能够一生相伴的祝福。

全城都来观看踏行,人潮拥挤,几个小孩子四处乱窜,硬生生把两人相握的手给撞开了。回过头,早已没了对方的踪影。

润玉被挤得晕头转向,不知身在何处,想唤旭凤,声音嘈杂连他自己的声音都无法听得真切,举目四望,怎么也看不到熟悉的身影,被挤到一处巷子角落,也出不去,踏行刚刚开始,看来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。

润玉揉了揉被撞痛的肩膀,靠着巷子蹲下。也不知道旭凤现在怎么样了,他找不到我,会怎么样呢?

想着想着,润玉睡着了。

“诶诶,醒醒。”润玉感到有人在晃他,慢慢醒过来。“这位小兄弟,您这样在巷子里睡着会受寒的。”润玉揉揉眼:“敢问兄台,几时了?”“正好丑时。”润玉站起身,向那人作了一揖“谢过兄台。”“诶,不谢,小兄弟快回去吧。”那人摆了摆手,见润玉完全醒了,便走了,巷子口,他的妻子正牵着孩子的手向里张望,见他出来,伸手挽住丈夫的胳膊,牵着孩子,与丈夫说着什么,惹来一阵爽朗的笑声。

润玉整理褶皱的衣角,慢慢走出巷子。

旭凤应该,已经回宫了吧?

明明是走向回宫的路,脚下却不由自主朝两人失散处走去,好在润玉记忆不差,走过一遍的路还隐约记得。

润玉一路上低着头,四周光线昏暗,只有街边几盏孤灯在为路人照明,仿佛在指引人们回家的路。身边几个行色匆匆的行人在赶着回家,与润玉完全相反的方向。没了热闹的京城现在也只剩冷清,热闹过后的孤寂,略微让润玉不自在,明明他早已经习惯。

前方的路有光透过,眼前明亮。

“兄长。”润玉抬起头。

不远处,各式各样的灯盏散落在旭凤四周,每一盏都散发出柔和的光,照得人看不真切灯花中心那人的面庞。

润玉却看的分明,他看见旭凤原本蹙紧的眉忽的一松,一抹安心的笑爬上那人嘴角,明明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,却让人有一种他已经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的错觉。

旭凤动了。他几乎是跑着过来的,越过明亮灯盏,来到润玉跟前,一把将其抱住:“兄长可让旭凤好等。”明明一句埋怨的话,全是撒娇的语气。

他一直在等我。

润玉拂去旭凤发间冒出的汗珠,一时间心绪繁杂,既是欣喜又是心疼,旭凤关切的眼神似一双温暖的手,捂住了润玉整颗狂跳的心脏。

“我要是回去了,你不就是白等了?”

“旭凤相信兄长会回来的,再者,我也愿意等。”

“就这么一直等下去?”

“就这么一直等下去。”

“傻旭凤,一直站在这等我不累吗?”

“累,但一想到不论兄长身在何处,将往何方,回过头,就能看见旭凤,旭凤就不累了。”

润玉心海掀起一股巨浪,搅得他心潮翻涌,久不能息。最后,心潮平静,却是满心欢喜。“走吧,回宫。”润玉牵起旭凤的手,低声道。

“听兄长的。”旭凤回握。

两人并肩回宫,相握的手掌间手指紧紧缠绕,仿佛什么都不能把这两只手分离开来。成百的灯盏还在亮着,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,相互缠绵。

“对了,那些灯盏?”

“那些啊,踏行结束后我让十一十二买的,怕你看不到我。”

“以后别乱花钱了,败家。”

“是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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